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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3章 仙域 記住吾的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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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閃開。”

一處荒廢的山道口, 寧長疏正在跟天眼對峙。

天眼仗著從墨玖塵那兒繼承的一些術法能力,在方圓百裏設置了結界,阻止他前去月泉宗救那些人。

此去後果, 寧長疏很清楚。

看著自己的後輩弟子們被一個不知所謂的人□□,他卻也咽不下這口氣。

“你知道,只憑這個結界,你阻止不了我。”

畢竟只是墨玖塵的餘力, 寧長疏還沒有放在眼裏,他只是不想在這種緊要關頭下還要跟天眼鬧矛盾。只是天眼的主人是他,怎麽就這麽聽墨玖塵的話?

也不對,天眼似乎在吞噬了西蒙拍賣來的那個記憶光球後,似乎就變得安靜許多。

偶爾也會反抗他的意見。

難道是那些記憶對天眼造成了影響?

可是看起來天眼又沒有任何排斥,性情還是如出一撤。

罷了, 這個問題以後再去想。

寧長疏看天眼死活不肯撤掉結界, 猶豫之下, 還是決定采取武力了。

“等一下!”

天眼急了, “你怎麽就不聽勸呢?那些人死了就讓他們死好了,何必暴露自己?那個人一看就知道不好對付。此去月泉宗是小,萬一被你的神嬰發現, 到時候我們想走都走不了。傳送之門已經廢了,不能再開。”

如果只是普通的傳送, 傳送之門還能傳送很多次, 修補能量後甚至還可以繼續使用。

可是上次與神嬰展開拉鋸,在釋放所有能量將寧長疏送走後,傳送之門就廢了。

再遇到神嬰,他們都別想能逃得掉。

“你是不相信我的偽裝能力?當初能騙過墨玖塵,難道還能懼怕一個神嬰?”

“不行。既然你不忍, 那就由我來做這個惡人,到時候你怨也好,恨也罷,就算銷毀,我也沒有任何怨言。”就像當初他第一次來到仙域取材,初次見到寧長疏就驚為天人,一見鐘情,哪怕對方再冷漠,再不近人情,他也還是厚著臉皮地跟隨。

認定了,承受怎樣的結果,他都心甘情願。

“夠了。”

本欲采取武力的寧長疏,一聽此話,心神一震,沒想到天眼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。

他收手,態度稍稍緩和,“此去我有考量,只是將人救出來而已,並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。”

“只是這樣?”天眼不信,“你這人最會撒謊了。”

寧長疏垂眸,“你是想感受一下被我用武力逼迫的感覺,對嗎?”

“……好吧,反正你一定不要亂來,不要使性子,我反正是怕了你,一生氣就……”忽然,天眼卡了殼,“就……”

寧長疏語帶不詳,“就怎樣?”

“沒什麽,就很可怕。”天眼急忙補救。

好險,差點就說他生氣起來跟瘋子一樣了。

寧長疏淡淡瞥了他一眼。

天眼腦袋上的藍點不斷狂閃,像極了心虛的樣子。

算了,這會兒先不跟一臺小小機器計較。

此時距離那人給出的半月期限只有數天了。

寧長疏跟天眼緊趕慢趕,趕在前一天晚上抵達……

剛開始抵達的時候,月泉宗上下空空蕩蕩,毫無人煙,哪裏看得出來半個月前的輝煌,鼎盛。

很多弟子都被派遣出去尋人,包括一些受了傷的,也不敢浪費一丁點的時間。

寧長疏打暈了一名弟子,偽裝成他的身份混進了歸來的弟子當中。

放眼望去,所有人臉上都是愁雲黯淡的表情,甚至好幾個人已經做好了被殺死的心理準備。

“已經盡力了,我們沒有任何線索,這讓我們怎麽找?”

“就是,那麽強大的人都找不到,要我們找有什麽用?”

“老祖如果真沒死,你們說他會自己來嗎?”

“這……當初老祖的屍身,大家都看到了,怎麽可能還活著啊?”

“誰知道呢?萬一被域主覆活了呢?”

“對呀,域主呢?域主去哪兒了,現在只有他會幫我們,其他那些宗門,哼。”

“最近死的一些天才太多了,皇室的太子,還有守劍塔的高人,各大勢力宗門都有繼承人死掉,他們所有的關聯就是我們老祖,他們認為是老祖害死他們的,肯定不會幫我們,不乘火打劫,那都是因為沒有證據。至於域主,可能閉關了,可能遠行了,最近都沒看到。”

“如果域主在就好了。”

“我看那人實力很恐怖,就算有域主在,恐怕……”

“有這麽恐怖?”

“你沒看他就是跺跺腳,掌門還有各位長老就吐血倒地不起的?”

“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這麽一個可怕的人。”

……

寧長疏大致猜到那個人的目的。

這麽興師動眾地讓月泉宗眾人外出找尋,真正目的不是讓他們找到人,而是讓要找的人自己送上門。

換做任何一個月泉宗的領導者,看著自己一手創立的宗門變成如今這個模樣,也不會坐視不理,肯定會上門來討伐。

是沒有弟子找到他,可他不就自己來了嗎?

只是就算這樣,寧長疏也不打算揭開自己的身份。

進入月泉宗地界,寧長疏假借另外有事,需要請他們幫忙,將他們帶到一個隱秘角落。

他不確定自己的精神力會不會被感知出來,所以只能讓天眼以科技的手段弄了一個屏蔽空間。

弟子們起先還很惶恐,質問他是誰,有什麽目的,但很快就聞到一股清香昏倒在地。隨之,寧長疏將他們一個個丟進了他開辟的小世界當中。

“走,下一批。”

一個多小時,寧長疏將能帶走的弟子通通都裝進了小世界。

他知道自己的舉動很招搖,很可疑,所以宜快不宜慢。

誰也不知道那個人離開時,有沒有在月泉宗留下暗樁……

接下來去找掌門他們的路上,確實遇到了幾個身穿銀色制服,很明顯不是仙域之人的人。

不過寧長疏不用跟他們硬戰,避開就好了。

然而寧長疏卻沒有在掌門房裏找到人,他不得不抓住一個問清這批人在什麽地方。

得知掌門及其眾位長老被囚禁在詠微峰,寧長疏楞了一下,詠微峰是他的道峰,那人竟將人囚禁在那兒,是在打他臉,還是別有目的?

一掌拍死此人,寧長疏快步朝詠微峰移去。

就在此時,天空一陣悶雷響起。

電光閃爍之間,一道黑色人影漸漸從虛空裏走出。

那人負手靜立,衣袂洋洋灑灑,不動如山地俯瞰著腳下這片大地。

確認那個人的坐標,寧長疏這下去詠微峰的心放心了不少。

他就擔心那個人搞個埋伏什麽的……

詠微峰只有他的宮殿能住人,寧長疏一路直行,不多時,來到那座熟悉的宮殿。

整座殿宇精美絕倫,亦如當初,連門外的法陣都在照常運轉。

他如無人之境穿過法陣,進了殿內,沒走多久,便在一座偏廳看到了月泉宗的掌門,還有長老們。

猛不丁見到一個人跑來這兒,還在盤腿治療傷勢的掌門悚然一驚,看到對方身上穿著熟悉的門派套裝後,才緩和了神情,“你怎麽一個人跑到這兒來?老祖找到了嗎?”

寧長疏搖頭,視線掃過眾人,有幾個熟面孔,也有幾個生面孔。

上一任掌門,不出所料也是死在了他塑造神嬰的過程中,所以月泉宗重新選了新掌門出來。

幾個陌生的長老是接替的已經戰死了的長老。

“先不說這些,掌門,還有諸位長老,先隨我離開這裏吧。”

一位長老愕然,“離開?這怎麽離開?外面那群人可不好對付!”

“你有什麽辦法?”掌門沈吟道。

長老們驚呼,“掌門!此事可不能疏忽大意啊。”

掌門擡手制止他們多言,“不管什麽辦法,總要嘗試一下,現在的情況是老祖沒有找到,我們終究難逃一死?不如求一線生機。”

寧長疏挑了挑眉,“我欣賞你。”

眾人面色古怪,被一個弟子說我欣賞你,感覺怪怪的。

掌門抿了抿唇,又道:“但我要檢查一下你的功體屬性,確定有我派印記,否則大家不會相信你。”

“可以。”寧長疏走上前去,準備與掌門一起施展月泉宗絕學。

掌門擺了擺手,“手給我吧,武學也是能造假的。”

沒想到新掌門心思竟然嚴謹如此,不過作為掌門,嚴謹點兒自然是更好,以防有心人從中作梗。寧長疏對能幹的後輩總是比較寬容的,他點點頭,伸出自己的手。

陰冷的氣息隨著掌門的指尖落到寧長疏的命脈猛襲而來,寧長疏瞳孔一縮,第一時間擡起自己空出的那只手拍過去。

同一時間,餘光中一道冷光閃過,只聽哢擦一聲,寧長疏就感覺自己脖子上套了個什麽冰冷的東西。

“你不是掌門!”他要氣瘋了。

眾位長老震驚地看著這一幕,“你你……你是誰!”

掌門沒有理會他們,似笑非笑地看著寧長疏,“吾不是掌門,那你呢?你也不是普通弟子吧。”

隨著他的話音落下,寧長疏套在脖子上的紫色項圈發出暗紫色的光華。

光華的照耀下,寧長疏施加在身上的幻術逐漸失效,露出他真實的面容。

那張臉,是任何人都不會忘記的一張臉!

“老祖!”

長老們大驚,再看掌門,竟也逐漸褪去偽裝。

卻是一個他們都不認識的人。

身材頎長強健,披著一件黑袍,氣勢深沈,披散在身上的發絲在黑袍的襯托下泛出一些好看炫麗的紫色。

至於對方的面容,那是一種很覆雜的,無法形容的感受。

說是清冷,又多了一分邪肆,說是狂霸,又多了幾分內斂,但無論怎麽說,這人光是長相也能鎮壓得所有人擡不起頭。

攻擊性太強。

不過更讓人驚異的是他的眼睛。

竟然是一藍一紅的異瞳,隱約泛著光芒,如同魔神在世。

“吾的創造者,你可是讓吾好等啊……”

“這個項圈是吾等你的那段無聊日子裏所做,您還滿意嗎?”

寧長疏察覺到自己所有功法都被這個項圈給禁用了,現在他除了物理攻擊,任何的法術都施展不出來。“你到底想做什麽?找我覆仇?呵,要殺便殺吧。”

知道神嬰是那些人的意識結合體,想想自己對他們都做了什麽,對方要覆仇也無可厚非。

“您這樣說,讓吾十分的傷心。”

“不過……吾現在不用怕了,因為您,再也無法從吾身邊離開。”

神嬰伸手將還在跟項圈暗自抗爭的寧長疏攬入懷中,臉微微錯開,涼薄唇瓣抵在他的耳根,在寧長疏看不見的角度,一藍一紅的異瞳泛起妖異狠決的光芒。

“吾不僅要你的心離不開吾,吾也要你的身體離我不得。”

陰冷的氣息吹進耳朵裏,寧長疏當即打了個冷顫,“放開我,混賬!”

“老大!”天眼著急地浮現出來,兇狠地瞪著神嬰。

神嬰揚手之間,天眼跟其他的長老眼前一花,便被送離了詠微峰。

“老大!”

“砰——”

天眼一頭砸在無形的屏障上。

詠微峰竟隨之被隔絕起來,任何人都不能進入。

此時。

羅帷翻飛,兩道人影隨之進入內室。

神嬰用縛天鏈將寧長疏鎖在了修煉玉床上,冰冷指尖勾起他的下巴,“不用害怕,吾不過是將你對我做的,換種方式回報你而已。”

“吾想想,你總共傷害了吾多少次?”

神嬰一邊說著竟真認真思考起來,“嗯,還挺多呢。不過,別怕,忍一忍,就過去了。應該要不了幾年吧……”

聽他口氣,寧長疏有種很不好的預感襲來。

只見下一刻,神嬰擰唇勾起一抹惡意的笑容後,竟分化自己,一會兒工夫內室都快擠得站不下了。

“你要幹什麽!你要幹什麽!”

寧長疏這次真的要抓狂了。

內室所有人竟一同開口,“記住吾的名字,殢淵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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